费米安静地看着,在心里评估每个人对“政委”的契合度。
他和安南大人的讨论后认为,因为政委掌控整个军团的理念方向,所以拥有钢铁般的意志是成为政委的先决条件,但对于一群学生来说,过于苛刻。
不过……
费米的目光落在那名叫索伦,在场唯一不是军事学院学生的身影上。
光是被遗忘者这层身份,就已经满足了“钢铁意志”的先决条件。
至于信念……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为安南献出生命的觉悟。
但觉悟和觉悟又有所不同:
有的人认为安南是自己的主人,仆人保护主人是应该的——这是旧日主仆的思维。
有的人狂热信仰安南,愿意为他献出生命——这是信徒的信仰。
有的人相信安南能带领人民走向幸福,认为自己的牺牲是铺就的道路——这才是政委需要具有的觉悟。
几轮问题后,费米心里的名单已经给学生们打上相应的对号和叉。
接下来是“实战理论”,洛克伦副官会假设学生们已经是政委,带队出征,遭遇各种情况时的反应。
“实战理论开始之前,你们有什么问题?”
“没有问题!”学生们齐声道。
只有一个没有跟着喊,头发呈白金色的年轻人大声道:“我有问题!”
“说。”
“政委不是和军官分开的文职吗,为什么要考验实战?”
“你叫什么?”
年轻人有一刹那紧张,双脚一并大声道:“亚当,长官!”
以为的训斥没有出现,洛克伦副官很有耐心地说:“亚当,政委是文职,又不止是文职。不然安南大人为什么要让我们在军事学院挑选政委?”
“因为你们既有丰富的理论知识,又有对理念的正确理解!若是只是招收一个负责内务的军官,又为什么会叫他“政委”!”
“如果说军团长是一个军团的头脑,那么政委就是它的灵魂,明白了吗!”
“明白了!”
所谓“双主官制”正是如此,费米的本意是将战斗和内务分开,一个主外,一个主内,不过在安南那里过了一圈后,既然要做,不如彻底一点。
实战理论表面只是问学生指挥、战略上的问题,如“率领的军团在野外遭遇敌人,身后就是村庄,你该怎么办。”,但其实在根据学生的应对而判断他的心理。
死守村庄,撤出村民……还是以村庄为饵,都对应不同的心理。
最后,只有几个学生通过筛选。
费米看好的索伦和洛克伦副官看好的亚当就在此列。